第二十六章:寻找圣所(上)
水晶沙漠上的太阳照射在一支奇特的队伍身上。走在队伍前面的是三个身穿白色连帽斗篷的战士:艾儿.史黛高金、洛根.萨克雷、以及初代树精灵凯西。走在他们后面的是莱洛克.硫磺、以及巨狼甘姆,他们的背部顶着酷热的太阳。之后是两具重新设计过的魔像,史奈夫与卓嘉分别驾驶于其中。
这支队伍正要前去与另一个巨龙的拥护者战斗,她就是葛林特。艾儿抬起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方,斜视望向一道横跨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山脉。“如果葛林特的圣所还不是非常靠近的话,我们就得要爬过那座山脉了。”
凯西摇摇头,闭上眼睛查阅着她脑海里的地图。“圣所在那道山脉的后面,不过我们不需要去爬它。有一条峡谷切穿过这道山脉,就在前面而已。”
莱洛克大步走到她们面前。“峡谷?喔,太完美了!”他朝洛根瞥了一眼:“任何白痴都能在我们的头顶上制造出一场山崩下来。”
“这是唯一的路,”凯西坚持着。
莱洛克凝视着那道山脉:“我可不喜欢这样。”
“你也用不着去喜欢,”艾儿说道。
伙伴们继续行进朝向那条狭谷,但是走了一小时,距离峡谷似乎没有变近。只有山脉变得更高耸,而裂缝的山壁变得更陡峭。过了四小时后,他们才站在那道狭窄的峡谷入口处。
艾儿凝视着头顶上的山脉裂口,然后对着她的战友们露出严肃的表情。“那么,我们上吧。”
她登上位于山脚下松散的小石堆,然后朝着峡谷里面走去,其他的队员们跟在她的身后。不知怎的,平地上的热气在这里面变得更加酷热。太阳照晒在一边的岩石山壁上,把裂谷变成了一座烤箱。
“哇塞,可真热啊,”艾儿说道,她的声音在山壁中回响着。那两个阿苏拉活像是在烤箱里的栗子呢。
“你可真是有同理心啊,”史奈夫简洁地回答道。
“我刚才有很大声地说出来吗?”
“一定是的。我听到的很大声,”史奈夫说道。你的脑子离太阳那么近,可能是被烤焦了吧。
“已经很热了,我们不需要彼此中伤对方,”艾儿回应着。还有不要再说一些高个子的玩笑话了。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忍住了多少矮个子的玩笑话。
矮个子的玩笑话!喔,是啊,你比我们全部人都还要高呢,不是吗,泰坦小姐?
别烦她了,卓嘉插入。你只是无法忍受有别人当你的上司。
“你们可不可以全部闭嘴啊!”莱洛克咆哮道。
“问题就是这个了,”艾儿说道:“我们都没有交谈过啊。”
“喔,没有吗?”夏尔怒吼道:“可真是件新闻啊。”你们一直说话个不停。所有这些软弱的种族,他们都一样只会交谈,交谈,再交谈,一直交谈到死。
“软弱的种族?”洛根轻蔑地说道。软弱的种族是指谁啊-是烂洛克跟他的小伙子们吗?
我现在可是你的两倍高了。
是啊,而且是我的四倍重呢,呼噜克。
呼噜克!
“你们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什么事吗?”艾儿问道。
喔,我肯定你正要跟我们说呢。
她什么都知道呢。
是啊,大伙们安静喔!咱们来听听全能的诺恩人要说什么吧。
“我们正在读取其他人的想法,”艾儿说道。
太厉害了!
谢谢你向我们解释这么明显的事情。
“我们绝不会对其他人说出口的话,全都冒出来了。”
“嗯,或许这些话应该要被说出来,”莱洛克咆哮着说道:“我给了这个家伙一枚血腥军团的垂饰,而他现在居然叫我呼噜克!”
洛根回应:“那只是私人的想法而已。而且要不是你说我们软弱,我也不会有这种念头啊。”
“我刚才说的是,怎么你们这些人都不会闭嘴啊!”莱洛克吼叫着。
“这跟闭不闭嘴没有关系。你所读取的是我们的想法!”
“嗯,那么,就什么都别想啊!”
对一个夏尔来说,这很简单吧。
“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呢?”凯西纳闷着。
这里是一个我们势必要通过的地方,艾儿回应着,如果我们采纳莱洛克的建议,然后停止思考的话,就会变得比较容易通行了。
你们要如何停止思考呢?史奈夫与卓嘉几乎同时如此纳闷着。
你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我的想法了,莱洛克插话。就学我这么做。
打呼就能让你停止思考吗?洛根想着。当莱洛克转身面对他时,他说道:“对不起。在我来得及阻止之前,这句话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。”
你把我想得象是一只动物似的,莱洛克发怒了。
甘姆怒目瞪了他一眼。
“不是一只动物,”洛根说道。比较象是一头怪物。莱洛克的眼睛瞪大了。我是说,一个好的怪物,一个站在我们这边一起战斗的怪物。
所以,你认为我是我们族里面的叛徒罗?
你跟一个人类并肩作战耶。你应该是要去杀死我的…
我可能也会改变心意的。
艾儿插话,你们两个需要停止你们的思绪。如果做不到的话,那就去思考一些美好的事情。
换句话说,就是不要去想有关克拉伯的事,史奈夫对着自已说道。
卓嘉用力举起她的双手。你总是在妄想着他的事情。
他居然在制造冰箱耶!
除了自已之外你不曾尊敬过别人。
但我尊敬你啊。
是啊,没错-训练中的天才嘛。
我不曾让你晋升吗?
不曾。
嗯,那现在你是一位准天才了。
真是谢谢你喔!
你已经跳了一大级了耶!
那是可以想象的等级!我已经帮忙击败了三个巨龙的拥护者了,但是每个人看到我,却只把我视为你的助手而已!
难道你只在乎这个吗?只在乎我如何称呼你?在我们一起工作的全部时间里,你早就认为自已是真正的天才了!
现在我们彼此都知道了!还有什么叫作“一起工作”的废话?你只是一直命令着我,好像我不比甘姆强到那里去似的!
巨狼把愤怒的双眼朝向大卓嘉号。
所以,我应该要担心这个驾驶舱的焊接了,是吗?史奈夫纳闷着。你在里面放了一些能杀死人的东西,是吗?某些能杀死师傅的东西,好让你能取代他的位置?
你是这样想的吗?你以为我会妥协去做这样的设计吗?试图要杀死你的设计?
这是每个学徒心里秘密的渴望,史奈夫想着,然后加注一句,不过现在不是那么秘密了。
艾儿吼叫着:“为什么你们两个不能停止思考啊?”
史奈夫跟卓嘉同时想着,因为我们是阿苏拉啊。
“我们正在被测试,”凯西轻声说道。
此语一出带来了一阵沉默,只剩下穿越峡谷的脚步声。
“我们能听见其他人的想法,是因为葛林特正在倾听我们的想法。她正试图要理解为什么我们要接近她的圣所。她正在试着要把我们赶走。”
她可能会成功,艾儿想着。
不要讲得好像这里只有我们会制造问题,莱洛克想着。
“我们得要停下来,”凯西说道:“她知道我们在想什么,我们被分裂了。她要用这招来对付我们。所以想一些能让我们团结起来的事情。”
从洛根的脑海里闪出了一幕:凯西把她的双刃短剑插进一条吞食蝎的尾巴上,下一幕是她从甲壳里抽出烤熟的肉块并且微笑着。
而在莱洛克的脑海里:是洛根飞到半空中把雷格克里斯扯下来的影像。
接着是史奈夫:卓嘉在一具魔像上面弯下腰,把他设计的踝关节拆解下来,然后换上她设计的版本,更加坚固而且更为简单。
卓嘉:史奈夫在讲述击败龙妖的事情,他的双眼发亮,他的双手在一整圈诺恩人崇拜者的面前比手划脚着。
洛根:凯西单枪匹马地弄倒了一艘腐烂船上的桅杆,然后在不死族之间轻松地飞荡离开。
莱洛克:洛根扫灭了一票不死族。
卓嘉:莱洛克举起一个啤酒杯。
凯西:艾儿听了一个笑话在大笑着。
甘姆:守护着他们全部人。
突然之间,他们通过了峡谷。
被太阳烘晒的峡谷在他们的身后了,伙伴们站在一片巨大沙海的边缘。
“我们成功穿越了,”凯西说道:“她没办法赶走我们。”
艾儿摇摇头:“你说得没错,凯西。她没办法赶走我们,但是她能在我们之间埋下芥蒂。除非我们同心协力战斗,否则我们不可能打赢她。”艾儿环视着她的伙伴们:“我知道你们从我身上听到了一些讨人厌的东西,但是你们一定要了解到,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亲手挑选的。我用我的生命,相信你们每一个人,所有人。”
她的伙伴们各自点头,看着脚下的沙子。
“该死!”莱洛克呸了一声。他转过身拍着洛根的背:“抱歉关于刚才我所想的那些事情。”
“没关系,”洛根向他保证。“而且我也要向你抱歉,刚才那些说你是怪物的事情。”
莱洛克大笑着:“我还蛮喜欢那个的。”
当两具魔像并肩停驶时,史奈夫透过传声管说道:“你真的是一个天才了,你知道的。”
“是的,”卓嘉回应着:“我知道。”
“从现在起,你随时都可以自立为大师了。”
“不要说这种话。”
“好的,我不说了,”史奈夫用空洞的声音回应着。“但是我会这么想的。你已经都准备好了。我只是太自私了。我要到那里去找另一个像你一样的学徒呢?”
艾儿同时转向凯西说道:“你没有对我们任何一个人露出不友善的想法。”
“我对你们没有任何不友善的想法。如果有的话,我会说出来的。”
“我想你也是,”艾儿笑着说道。她望向滚滚的沙丘,永无止境似地延伸到逺方。“那么现在,那条龙的圣所在那里呢?”
“它藏身在一片水晶沙漠里,”洛根说道:“但是我们要如何找到它?”
“是啊,”艾儿说道:“很高兴你听不见我正在想什么。”
大卓嘉号大步走过来,匡啷一声停了下来,里面传来一道金属的声音。“我能找到它。”
其他人诧异地看着那具魔像,然后艾儿说道:“怎么找?”
“用魔法扫描。”卓嘉说道:“葛林特具有极为强大的能力。她不可能把她的魔法特征整个藏起来。我能把这具驾驶舱当作一台象是天线的东西。把它调整到魔法的频率。”大卓嘉号开始走向浩瀚的沙漠里去。
艾儿对着大史奈夫号投以怀疑的眼神。“那是真的吗?”
魔像似乎在耸肩,然后摇摇晃晃地跟在大卓嘉号的后面走去。
艾儿点点头,从她的水壶里面饮了一大口的水,然后跟了上去,其他的伙伴们也照着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