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两节无聊的晚自习后,在阿鑫的劝说下,我和他准备一人20块,合买一份三国杀。20块钱在今天看来,或许只是一顿外卖加上几块钱的小吃,但在我们高中时代,这能顶得上几天的饭钱。更何况,当时父母对我的消费情况了如指掌,以“怕我钱多乱花”为理由,进行严格的控制。
周五的清晨分外明朗,早自习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也不那么刺耳,即便这周最后一节体育课改上物理,也不会有多少的怨言。恰逢下午的放学铃声响起,我们两人收拾好书包,一路上规避着他人的视线,甚至还故意绕了个远,偷偷摸摸地进入书店。买完《三国杀》后,我不假思索地拉开阿鑫的书包,将“违禁品”放了进去。
熬过两节晚自习后,我和阿鑫以雷霆之势奔回宿舍,并急切地拆开《三国杀》的包装,认真地研究着游戏规则。随着其他十个舍友陆陆续续地回到宿舍,我和阿鑫开始拉拢他们其中的几个人,加入八人的标准对局中。尽管我们对这些三国武将的技能还不是很熟,但即便用我们几人“特有”的规则来玩,也很尽兴。
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,我们慢慢地摸透了游戏规则,当几个人聚在一起“开杀”的时候,轮不上的舍友一般都会“轮流值班”,查看宿管的具体动向。虽然班主任在课堂上说过关于《三国杀》的负面事件,但我和阿鑫觉得平时在宿舍里“开杀”两局也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事。当这游戏的新鲜劲儿一过,每周“开杀”一两次就足以解馋了。何况经历了期中和期末的两次考试后,我们两人的学习成绩也并没有落下。
高二下学期的暑假,算是高中时期最清闲的一段时间了,老师们布置的作业还远远地比不上高三时期接近一米多高的卷子。大连的夏天尽管有海风作伴,不会像内陆地区那样热得冒烟,但七八月份的太阳还是很“毒 ”的,去乡下姑姑家的理发店里将头型修成“板寸”,基本是我每个假期的必修课。
其实,我去姑姑家的理发店还有一个理由,那就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蹭一会儿网,在我搜索《三国杀》的相关内容时,一个官网标签的下划线勾起了我的好奇心。在点进所谓的官网后,我本以为它与微机课右下角的页游广告无异,但网页的排版,以及注册的流程都相当地正规。事实上,它的确是《三国杀》的官网,经过简单的新手教程后,便开启了我的初次“网杀”之旅。
不过,在家人严格的控制下,暑假我能摸到电脑的机会仅有那几次。转眼间来到了高三,繁重的学业几乎令我无暇顾及娱乐,《三国杀》也只是在舍友的怂恿下玩上了屈指可数的几局。在高考的前几天,我和阿鑫为了放松考试前的心情,几乎双手离不开那堆心爱的武将牌。在高考结束后的一次聚会里,我和几个舍友也是边玩《三国杀》边聊未来的志向,同时这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“面杀”了。
迈入大学校园后,虽然一切又开始变得那么的陌生,但在新生军训与社团活动的助力下,让自己成长了许多,也认识了众多的朋友。作为一名计算机专业的新生,每天都要在特定的机房里复习C语言的功课,而在课下休息的时间里,大部分时间都是以网页版的《三国杀OL》来度日,自己的游戏等级也随着场次的数量日渐升高。
《三国杀OL》在推出“火包”与“国战”的时候,是自己与线上好友玩得最开心的日子,在举办学校的社团联谊活动时,来自动漫社的Coser们,为大家表演了一局真人版的三国杀。虽然校园里有一部分人还不知道《三国杀》是何物,但Coser们滑稽的造型与爆笑的对白,也能为他们带来无比的欢乐。
在我结识到的朋友中,大部分都在说《三国杀》已经Out了,你应该去玩玩《英雄联盟》和《地下城与勇士》。在听完他们的劝告后,我也跟风入了这两款游戏的坑。尽管在LOL里,我与朋友们的5人开黑非常愉快,但单人匹配与排位赛中的谩骂与浮躁,直接击响了我心中的退堂鼓,而DNF各种节日套装的高额花销,则让我一个学生无从负担。
在大二上学期,因一个偶然的契机,让我在学校的食堂二楼,撞见了一位也喜欢《三国杀》的朋友,同时他也是单机游戏的爱好者。在用餐的十几分钟里,我们相谈甚欢,甚至互相留了QQ,而且他还送了我一份 Steam平台上的《巫师3:狂猎》,我也因此走上了购买Steam平台和主机游戏的不归路。不过,在体验3A级别的丰盛大餐时,我也一直没有忘记《三国杀OL》在高中时代带给我的温暖,以及与阿鑫相处的那段美好回忆。
毕业后,我在上海找到了第一份工作,在某天的午休时段里,自己觉得实在无聊,便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网页版《三国杀OL》。进入游戏后,看到新版的界面UI,我并没有感到多大的诧异,但当我打开武将面板却发现了大量的生面孔,比如国战模式中的糜夫人,八人军争中的王基,带给了我不少的惊喜。
在我看完了部分新武将的技能后,便迫不及待地想在八人军争模式中“秀”上几局。虽然我很想与房间内的几个小伙伴儿多玩儿上几分钟,但他们所选的武将基本都是爆发型的。在经过了反贼的两轮炮轰之后,我所选的主公孙策被上家的诸葛恪连下最后三点生命值,觉醒技能也随着一声锣响,胎死腹中。最后,我无奈地摇了摇头,灰心丧气地关掉了游戏。